第二回合任務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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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滿三百只鰻魚壽司
避免見到伊爾迷
找到舞會入場券
【支線任務】
發現壽司店老板的秘密
和室友玩家組團刷副本
回憶結束。奇牙以一句“該死的哥哥”為總結陳詞。
未笑不確定“該死的”是騙他來玩游戲的靡稽，還是系統提醒他要刻意避免的伊爾迷。或者他的哥哥都比較該死。
墻上的透明幽藍色字幕浮動，她陷入思考。
這其中的破綻——
“奇牙，你剛剛提到的幻影旅團，”未笑因為在思考，說得很慢，“既然是知道他們也會去畫展，為什麽不叫上酷拉皮卡？”
她必須斟酌，不能問“團長已經失去念能力了麽？”
也不能問“螞蟻篇的事情解決了麽？”
甚至不能問“你和不明物的問題搞定了麽？”
她要知道現在原著劇情進行到了哪裏，或者是被破壞到了什麽程度。衡量信息的對稱性後，才能在奇牙已知的信息領域中，裝作自己知道一點，不知道另一點。
她說得太慢，奇牙起疑。
“酷拉皮卡，你知道的事很多麽。”奇牙捏緊未笑的五指，指關節咯吱作響，“關於他和旅團的事，除了小傑和雷歐力，我不信他是個會把仇恨逢人就說的人。”
嗯，邏輯縝密。未笑把手指骨骼縮小，輕易掙脫他控制，想了個理由，“是從獵人協會知道的資料，雖然預選時會問參加獵人考試的理由，但其實協會對每個考生的背景資料都有詳細分析。”
未笑花了大半個夜晚和奇牙解釋她知道他們四人背景的原因。
奇牙是個很好的審訊員。每一個破綻，都逼她以另一個小時去解釋。
而奇牙只告訴她，酷拉皮卡早已在考完試後和他們分道揚鑣。他們亦從未見過旅團。
只字未提螞蟻。
淩晨三點的時候，啟明星爬上窗欞。
他們終於達成暫時的共識。
對彼此的背景基本可以接受。
未笑嘆了口，感慨變化系的奇牙果然是生性多疑猜忌，“好了，奇牙，天快亮了，又是要賣壽司的一天麽？”
忽然想起，“你的游戲目的是什麽？”
奇牙閉上眼，回憶下，“在白箋上寫的是‘找到小傑，破謎通關’，系統‘游戲目的’下自動跳出的是——”
聲音變低沈，“神阻噬神，魔阻殺魔。”
這真是奇怪的游戲，未笑想，游戲目的一欄都這麽抽象。
“你呢？繼續站在門口把自己對折成一半？”奇牙笑著諷刺。
“要不，奇牙，你白天爭取盡快完成鰻魚壽司數量，我們一起琢磨副線劇情，說不定有獎勵呢。”
雖然她不知道三百個是什麽概念，不過，奇牙不是一向以速度見長麽。
下鋪馬上抗議，“壽司不是規模產品，是用心做的好不？”
這，誰來解釋下，奇牙是什麽時候學會做壽司的？
六點之前，他們各自睡了兩小時和三小時。
未笑少睡一個小時，是因為奇牙剛剛呼吸均勻地睡著，系統音樂響起。
【本回任務】
做滿三只鰻魚飯團
取得奇牙信任
取得舞會入場券
【支線任務】
酷拉皮卡之謎
發現餐館老板的秘密
唔，好像和奇牙的有些出入呢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☆、【次回-餐館打工-下】
【次回-餐館打工-下】
陽光很好。
很好的陽光下，栗色長發女孩站在櫃臺前，一玻璃櫥窗的壽司在指尖滑過，雀躍不已地對身邊的長發男子撒嬌。
“伊爾迷，我要鮎魚啊。”
“鮎魚不好吃呢，”伊爾迷食指點著嘴唇，思忖，“不如點蟹柳卷？”
奇牙回避。老板在後廚，罵主廚。
店裏惟有未笑楞楞看著眼前仿佛漫畫一般的場景。
俊男靚女，十分般配。
伊爾迷竟會一手扶著她的肩，聽她撒嬌。
女孩子瞇起眼睛，彎成星月，聲音甜美，“那就來十份蟹柳卷吧，麻煩您了~”
未笑從玻璃櫥櫃鉆出腦袋的時候，一聲驚喜的尖叫。
“是你呢！你手機多少？以後也多多關照了呀~”女孩子熱絡地掏出手機，飛快報了串號碼。
“嗯，是螢惑吧，”她遞過壽司，抄下號碼，“我叫未笑，多多指教了。”
心裏腹誹，指教什麽，怎麽勾搭美色麽？
“等我有手機了，會回打給你。”她擠出一個抱歉的笑容，“還在掙錢呢，無產階級。”
女孩子乖巧地點頭，雙手握拳，“加油~未笑也要努力哦~”
接過壽司，推搡著伊爾迷出門。
未笑想，果然比個手勢，再連名帶姓地說努力之類的話，是最萌的了。
本來這個玩家事件算結束了。
伊爾迷堪堪出門，奇牙正要閃回櫃臺，趕在老板氣沖沖回到前臺之前。
栗發少女忽然回眸一笑，豎起食指，輕聲說，“未笑，等你電話哦，不要因為你拖累我的劇情了。”
她拿著抹布的手一瞬間停滯。
對上栗發少女雙眸，琉璃綠色瞳孔中，滿是蔑視與鄙夷。
未笑有些生氣，奇牙看出來了，握住她的手。
隔著濕漉漉的抹布，奇牙的手掌仍然溫熱有力。
未笑擡頭，“我沒事。”
奇牙握緊了她的手，她吃痛，他卻說，“你下班就去買個手機，錢不夠，我先墊付。聯系上她，然後一拳打在她臉上。”
很簡潔的法子，未笑想，也很有用。
“不過，你老哥怎麽會喜歡這種女人……”
“嗯，玩具罷了，伊爾迷除了我，都不當真。”奇牙攤手。
老板氣沖沖喊著，“誰讓你們在這裏討論女人和玩具的問題了？！再摸魚！”
各歸各位。未笑只是小聲接句，“怎麽聽著像你哥戀你？”
遭白眼。
工資日清。第一天試工免費。今日下班時，櫃臺前一串叮呤當啷鎳幣的聲音。
一人八十戒尼。一個簽約手機月付四十戒尼，十二月合同。
未笑走出玻璃門的第一句是，尼瑪，姐姐我有錢了。
橫遭鄙視，奇牙一臉不滿，“你臟字真多。可見從小卻少教養。”
手機店人滿為患。他們挑了很久，從性價比到保修期，接過方盒子的瞬間未笑有一瞬間錯覺。
店裏顧客的喧嘩聲，導購的笑容可掬，墻上驚嘆號下減價便簽，還有銀發少年仰臉比了個“不錯”的手勢，這一切仿佛如日常家常，下班後和自家弟弟來買手機的感覺。
這真危險。這家長裏短的味道讓她錯覺。
錯覺這個世界如此溫馨。
後街小巷，上樓梯前，夕陽囂張地染紅夜幕。
她靠上扶梯，專心撥號。
巷口轉出高挑身影，栗色映襯紅光，步步踱近。
“怕你買不起，我親自過來一趟。”話很難聽，但聲音溫柔。
未笑擱下手機，想想，似乎不該再稱呼她女孩子了。
嗯，讓我記住你的名字吧，螢惑。
“女主就是不一樣呢，”未笑偏過頭，語氣輕松，“現在是伊爾迷，等劇情再往下走，就是該攻陷庫洛洛與西索了吧？”
“不至於。”螢惑微微一笑，“這要看緣分。”
“緣分？不如說是劇情安排吧？”未笑嘆了口氣，“我太了解那個無良室友了，她寫過N篇獵人穿越，沒有一篇不是瑪麗蘇女主。”
“聽不懂你在啰嗦些什麽，”螢惑忽然不耐煩，攤開掌心，“這個拿去。”
掌心上，是一顆琉璃石，碧綠沁人。
“我說拿去啊。”
她大了聲音，未笑順手接過來對著夕陽照，石心有半透明液體流動，還能照見某人發脾氣時惡行惡相的臉。
“聽好了，這是舞會的入場券。你一定是錯了今晨的電臺猜謎游戲吧？這一關很詭異，只有一次機會，錯過了就要回到原關卡重來。”
她睫毛很長，眼珠滾動時，像從未正眼在看未笑，“至於舞會其他細節，你自己找，免得系統金手指開大了直接崩潰。”
擱下一句警告，螢惑施施然離去。
最後那句警告，不明不白。
“三天之內，必須過關，否則——”
她在夕陽下半側過身，聲若妖魅，“你不配和我玩。”
未笑呆若木雞。記起“我”說過這是個瑪麗蘇女主，木說是聖母女主。
可是，一般這兩個詞不是打包販售的麽。
奇牙一直靜靜在旁站著，並不出聲。
未笑嗤笑一聲，“以為你至少會給她一記手刀。”
奇牙搖頭，“她是劇情人物，殺了就游戲中止了。”
很謹慎。未笑讚嘆一聲，“怎麽樣，去找舞會線索還是先打副本？”
老式電唱機，膠片隨著針尖磨礪出歲月的嘶啞來。
酒吧老板笑容可掬，調酒的時候唱著配料名。
“100毫升伏特加，300毫升番茄汁，一片檸檬，一根芹菜。”
“呵，加了量的血腥瑪麗麽？”未笑坐在吧臺前，付出一把硬幣，“老板猜對了有獎麽？”
“這是常識。”老板的大胡子也沾上了酒渣，手上絲毫不慢，“說起來，最近店裏的生意因為有人彈唱好了很多。”
未笑一副“劇情來了，洗耳恭聽”的樣子。
“有個年輕人總是在午夜場的時候，抱著一把木吉他，在角落裏彈唱起來，明明很輕柔的音樂，卻可以把舞臺上的樂隊都蓋住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”老板的聲音裏混雜著困惑與驚喜，“我原來想和他簽約，換他登臺，後來才覺得，似乎留他在原座上才能一鳴驚人。”
未笑點頭。在她的世界，有個評委說過一句很殘忍但也很真實的話。
這個評委隔天就被扔了很多白菜。
其實他沒有說錯來著。
“你還是留在地下鐵過道，才是你真實本質的聲音。”
後來那個女孩上了電臺，出了專輯，現代灰姑娘童話戲碼演足。
但未笑只在聽她在地下鐵的錄音時，哭了出來。
“謝謝老板啦~”她給了消費，一個戒尼，對著門口的銀色影子眨了下眼。
老板看著掌心正中的一枚銅幣，哭笑不得。
奇牙跟她穿出窄巷。
酒吧的爵士樂漸行漸輕，隱匿在小巷盡頭。若不是奇牙在巷口的海報，解讀出謎語，是不會有人想到來這曲曲繞繞腸子盡頭的無名酒吧。
海報上，是一個絕美的女子，雙眼無神。
宛如高超的畫師，卻在點睛時敗筆一般。
當未笑要吐槽時，奇牙卻說，“你仔細看她雙眸，裏面似乎包涵無窮信息。”
未笑要吐槽奇牙這句話前，他接著說，“我說‘包涵無窮信息’不是比喻。”
無窮無盡的信息量光速一般膨脹，在系統自爆前，未笑按了“篩選”按鈕。
關鍵詞浮雕般刻在墻上：酒吧，時光小巷，第三位室友。
有一瞬間，未笑在想，如果沒有奇牙這個拍檔，她的游戲之旅是否會艱辛很多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☆、【次回-讀取進度-上】
【次回-讀取進度-上】
酒吧間，燈光喧嘩，人聲喧囂。
一直等到深夜，那個不知名吉他手彈唱也彈過了，木有任何劇情。
就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，坐在高腳凳上，嗓音沙啞，把歌唱了。
沒有走音，有些性格，然後沒了。
未笑撇撇嘴想，嗯，不出意外地話，先生你一輩子都紅不了。
她有些郁悶。血腥瑪麗散發出囂張的味道。
她郁悶的是，分明是第二次闖關了，怎麽又卡在這裏。
上次打到第二關時，晚上她一個人跑到酒吧等劇情人物。奇牙在酒吧門口接應。
木有劇情。如是一星期。白天打工，晚上泡吧。
奇牙精神很好，未笑很不好。
老板把未笑炒魷魚了，但是餐館是主線任務，因此在老板咬牙切齒地指著玻璃門說“滾——”的時候，奇跡發生了。
“奇跡”要加引號才對。
奇牙睜大了眼睛，驚訝地看著未笑。她從自己眼前一點一點從三維坍塌到二維然後一維，最後消失。
又回頭看一眼老板，見慣了玩家消失一樣，見怪不怪的繼續手拿雞毛撣子，到處撣灰塵，嘟噥一句，“又要找新手了。”
重回第二關的時未笑，咬牙切齒，且信心十足。
她一早就擰開了收音機，等待那個愚蠢的猜謎游戲。
電臺主持人明顯考慮到大眾的智商與情商，弄了雅俗共賞的游戲。
“撲哧——”
猜一個聲音。日常生活篇。
猜中了，有獎。
於是第一個興沖沖打進電臺的電話很沒創意的猜測是笑聲。
主持人遺憾地說，“真遺憾吶。”
第二個電話則很沒品味的猜測是一種生理行為，釋放體內多餘氣體。
“真遺憾吶。”
後面無數個電話和無數個遺憾。
奇牙說，可能是開毒藥瓶的聲音。
未笑佩服殺手世家培養出來的下一代的想象力。
但毒藥不是日常生活必備品。未笑想了下，改成開香水瓶。
奇牙於是感嘆，“不愧是女孩子想出來的東西。”
未笑無視他的感慨，撥通了電話。
“真遺憾吶。”
在她抓狂前，主持人接了後半句，“禮物要從我手中快遞給這位幸運者了。”
那你還遺憾個頭？未笑沒好氣報出壽司店地址，十秒後，門被推開，兩張舞會門票跌落在地上。
於是未笑感慨這真是效率至上的游戲。
下班後她直沖酒吧，一邊抿著血腥瑪麗一邊聽老板嘮嗑那個神秘吉他手，然後吐了下舌頭，“嗨，他聲音也就那樣，沒有走音，有些性格，紅不了。”
老板很莫名。
回憶起前一回合一整個星期的守株待兔，未笑火大地端著她的高腳酒杯，一個一個吧友肩膀拍過來，第一句都是，“嗨，哥們，有啥新鮮事，舞會去不去？”
一圈下來，未笑很快成為社交聚光燈。
直到一個露肩露背的高挑女孩，用眼角挑釁地看了她一眼，“舞會？竟然找舞伴找到三流酒吧來了，你以為是群魔亂舞的舞？”
“嗯嗯，在三流酒吧捧著一杯馬蒂尼買醉的人，好像沒什麽資格說我吧。”未笑打量下那個女孩，高挑，和西索比肩的樣子。
想到那個魔術師，她血液一瞬間沸騰，小聲咒罵系統為什麽至今不見那張囂張孤傲的臉。
“既然有門票，就找個檔次夠高的男伴去咯。”高挑女孩聳肩。
“未成年人……”未笑想著門口的銀發身影，他有很好的教養來著。
“不得入內。”高挑女孩搖頭，一副看好戲的神情，“不會這麽沒有女性魅力吧，只能勾搭到小孩？”
“我們……”本來後半句是“沒有任何關系，只是室友”，但未笑及時閉嘴。
越描越黑。
“嗯嗯，好了，不玩你了，”高挑女孩毫無顧忌地從胸前拿出一塊綠色的石頭。
仔細看，裏面有流動的翡翠色液體。
“這是真正的舞會入場券，算你過關了。”她輕佻一笑。
系統提示音悅耳。
【舞會入場券入手】
獎勵是一百個鰻魚飯團。註釋上赫然寫著出自英雄壽司。
未笑想，系統真是現做現賣。
更苦逼的事是，物品欄滿格，多餘的八十八個壽司以包裹的具現化形態出現在她手上。
未笑覺得自己像個跑單幫的。
夜深，酒吧間喧囂完了，空氣逐漸凝結。
酒鬼們勾肩搭背離開。
老板客客氣氣來趕人，未笑夾著包袱，既已完成主線任務之一，自然不必逗留。
一只手拍上肩頭。
“我說，”高挑女孩嗓子好，很容易上了高音。
於是未笑聽完了以海豚音說出的這句話——
“我說，別以為你是玩家，我是NPC，你就了不起了。你們這些愚蠢玩家我見多了，你和那個瑪麗蘇螢惑一樣，不過是我們達到目的的工具。”
未笑詫異。這年頭，連NPC都開始看不起玩家了？
系統有木有年度最強自尊心獎杯？
高挑女孩俯下身，以手指點上未笑胸前。
可惜這裏一片平原。
波瀾壯闊的女孩因此露出滿意的笑容，“我可是三大家族之首，三葉草家的長女黛茜。若不是為了你這白癡透頂的劇情任務，誰會跑到這麽沒品的酒吧來呵。”
三葉草家族，黛茜。
未笑望天，這是室友當時迷四葉三葉草後的產物了吧。
“好了，舞會上見，到時看誰才是主人吧？”黛茜居高臨下俯視她。
“嗯，放心吧。”未笑轉過身，背上包袱，不再看她，“螢惑才是穿越文的真正主角，不是你我。”
她快步離去。避開目瞪口呆的酒吧老板。
身後是女人的冷哼聲。以及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的一串不甘心。
小巷蜿蜒，快到盡頭。
誰靠在墻壁上，一身黑色皮衣，逆十字刺目顯眼。
未笑下意識一句，“小心。”
奇牙已是備戰姿勢，腳步放緩。
淩晨二點，星光閃爍，逗留在巷口的，一般只有兩種人。
不是醉鬼，就是賭徒。
以此推斷，不是劫財，就是劫色。
但未笑是認識他的。這個擡起頭，此刻正波瀾不驚地平視自己的青年。
庫洛洛。
“等你們很久了。”他淡淡一句。
氣氛瞬間冰冷。團長並無殺意，更無殺氣。
但周身用纏凝結出來的念，強大到令人窒息。
如果未笑與奇犽從未學過念，此刻該是嘔吐不止了。
“你們倆個，就是我的——”庫洛洛停頓了下，似乎在選擇恰當的詞，“同伴麽？”
“你是誰？”奇犽挑眉，敵意更甚。
他知道自己與此人的差距。他的念力，比西索更強，眼眸，卻比西索更黑暗。
未笑趕緊打圓場。聽說委屈庫洛洛大人用個假名，可以緩和緊張氣氛。
她腦袋裏迅速冒出“洛洛”兩個字，既不失本名，聽來又和藹可親（黑線）。
“這位是我的舊交，洛洛——”她手掌一指，擺出招呼客人的經典笑容。
可惜，庫洛洛似乎並不給迎賓小姐面子——
“庫洛洛，幻影旅團團長，至於這個女人，”他看了眼未笑，微微皺眉，“我從未見過。”
“！”奇犽一臉震驚，殺氣幾乎到了頂點。
臭名昭著的旅團團長。所謂狹路相逢，便是此意。
未笑心裏腹誹，想奇犽你一臉殺意盎然，是來什麽勁呀？
記得原著裏，若不是為了某個主角非要幫血紅眼討回正義兩個字，你樂得袖手旁觀才是吧。
“O(∩_∩)O~，呵呵呵呵，團長大人一定是貴人多忘事，我們上次在……”未笑開始語無倫次給自己圓場。
被低沈嗓音果斷攔截，“夠了，說正事。”
庫洛洛淡棕色的眸子緩緩掃過，莫名讓人心神安寧，“你們也想脫離這個游戲吧？”
他一揮手，小巷墻壁上立即浮現一行字。
紅色大字，觸目驚心。每個字都淌著血。
這是未笑看到現在最血腥的游戲任務清單，沒有之一。
墻上一共六個血字，言簡意賅：
不走劇情者，死。
未笑一臉血地想，庫洛洛一定是想過了無數法子，如何繞過系統，但都未果，還惹惱了系統大神。
一滴冷汗。
貪婪大陸游戲劇情中，旅團發現了所謂的游戲，不過是念能力者在現實世界“人工”搞出來的。
類似於小傑爸爸和他的小夥伴們策劃了一個殺戮版的迪斯尼樂園。
可是，團長大人，這次可不同呢。未笑有些腹黑地想，這次可是我穿越到室友的無下限同人文中，你怎麽可能跳出這個結界呢。
未笑不知道，當她腦海中電光石火閃過這些念頭，閃過“二次元”“三次元”的關鍵詞時，她的眼眸閃爍，都被庫洛洛盡數捕捉。
她更不知道，觸發隱藏結局的條件之一，就在此刻被庫洛洛埋下了伏筆。
她忘了，在無良室友的同人文中，她和庫洛洛身份並無差別，都是活生生的玩家。
“我想大概唯一脫離這個游戲的方式，”庫洛洛語氣平穩，說得毫無火氣，“就是走完劇情，直到通關。”
話音未落，系統大神似乎已寬恕了叛逆玩家，墻上清單文字變幻。
三行淡綠字符，與未笑、奇犽清單格式一致。
【本回合任務】
找到第一個非NPC角色
套取非NPC角色任務清單
奇犽冷哼一聲，未笑也不知如何接口。
系統大神還可以再無恥一點麽。
讓他們這兩個“非NPC角色”對著庫洛洛的第二條任務，情何以堪。
庫洛洛倒是輕聲笑了，氣氛忽然松弛。
奇犽抱著胳膊，聳聳肩問，“你直接說吧，是想用偷的搶的，還是逼供？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某日找到了這文的大綱，於是偶一臉郁悶地看著大綱想，原來這文是有大綱的= =
☆、【次回-讀取進度-下】
三人一同步行回去，穿過蜿蜒小巷。
一路上有說有笑，庫洛洛是個很好的談判家。
當他不想來硬的時候，他可以做個好好先生，就像那個陪著尼翁逛黑市拍賣會的年青人。
一句話可以把尼翁逗笑，一句話也可以讓尼翁把自己弄哭。
他問了未笑與奇犽的境況，問了英雄壽司店與舞會，末了，停在宿舍樓下，無視奇犽“你跟到這裏也可以了”的眼神，問他們。
“要不要一起做壽司？”
時光小巷，第三位室友。
關鍵詞瞬間躍入未笑腦海，可是——她一個女孩子有這麽詭異的兩個室友，真的可以？
折騰了一整宿，奇犽倒頭就睡，庫洛洛精神很好，看了一整夜的書。未笑從上鋪偷偷探下腦袋來，只能看見他濃密的黑發，遮住他低垂的額際。
星光淡淡，透過窗戶，折射到他的書上。他抿著嘴，似乎看得入神。
未笑不由握緊了拳頭，忿忿想，此刻團長大人存在的唯一意義，就是讓那個瑪麗蘇螢惑來勾搭的麽？螢惑發嗲著催伊爾迷買壽司的樣子，未笑記憶猶新，她知道她的室友大人要多無良就有多無良，什麽下三濫劇情都能整得出來。
於是腦中浮現一朵蘑菇雲，裏面是螢惑與團長親熱的吵鬧畫面，瞬間蘑菇雲碎成一堆渣滓。
系統升級音樂忽然大作。
空氣中凝結出幾個霧氣大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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墻上的透明幽藍色字幕浮動，她陷入思考。
這其中的破綻——
“奇牙，你剛剛提到的幻影旅團，”未笑因為在思考，說得很慢，“既然是知道他們也會去畫展，為什麽不叫上酷拉皮卡？”
她必須斟酌，不能問“團長已經失去念能力了麽？”
也不能問“螞蟻篇的事情解決了麽？”
甚至不能問“你和不明物的問題搞定了麽？”
她要知道現在原著劇情進行到了哪裏，或者是被破壞到了什麽程度。衡量信息的對稱性後，才能在奇牙已知的信息領域中，裝作自己知道一點，不知道另一點。
她說得太慢，奇牙起疑。
“酷拉皮卡，你知道的事很多麽。”奇牙捏緊未笑的五指，指關節咯吱作響，“關於他和旅團的事，除了小傑和雷歐力，我不信他是個會把仇恨逢人就說的人。”
嗯，邏輯縝密。未笑把手指骨骼縮小，輕易掙脫他控制，想了個理由，“是從獵人協會知道的資料，雖然預選時會問參加獵人考試的理由，但其實協會對每個考生的背景資料都有詳細分析。”
未笑花了大半個夜晚和奇牙解釋她知道他們四人背景的原因。
奇牙是個很好的審訊員。每一個破綻，都逼她以另一個小時去解釋。
而奇牙只告訴她，酷拉皮卡早已在考完試後和他們分道揚鑣。他們亦從未見過旅團。
只字未提螞蟻。
淩晨三點的時候，啟明星爬上窗欞。
他們終於達成暫時的共識。
對彼此的背景基本可以接受。
未笑嘆了口，感慨變化系的奇牙果然是生性多疑猜忌，“好了，奇牙，天快亮了，又是要賣壽司的一天麽？”
忽然想起，“你的游戲目的是什麽？”
奇牙閉上眼，回憶下，“在白箋上寫的是‘找到小傑，破謎通關’，系統‘游戲目的’下自動跳出的是——”
聲音變低沈，“神阻噬神，魔阻殺魔。”
這真是奇怪的游戲，未笑想，游戲目的一欄都這麽抽象。
“你呢？繼續站在門口把自己對折成一半？”奇牙笑著諷刺。
“要不，奇牙，你白天爭取盡快完成鰻魚壽司數量，我們一起琢磨副線劇情，說不定有獎勵呢。”
雖然她不知道三百個是什麽概念，不過，奇牙不是一向以速度見長麽。
下鋪馬上抗議，“壽司不是規模產品，是用心做的好不？”
這，誰來解釋下，奇牙是什麽時候學會做壽司的？
六點之前，他們各自睡了兩小時和三小時。
未笑少睡一個小時，是因為奇牙剛剛呼吸均勻地睡著，系統音樂響起。
【本回任務】
做滿三只鰻魚飯團
取得奇牙信任
取得舞會入場券
【支線任務】
酷拉皮卡之謎
發現餐館老板的秘密
唔，好像和奇牙的有些出入呢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☆、【次回-餐館打工-下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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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很好。
很好的陽光下，栗色長發女孩站在櫃臺前，一玻璃櫥窗的壽司在指尖滑過，雀躍不已地對身邊的長發男子撒嬌。
“伊爾迷，我要鮎魚啊。”
“鮎魚不好吃呢，”伊爾迷食指點著嘴唇，思忖，“不如點蟹柳卷？”
奇牙回避。老板在後廚，罵主廚。
店裏惟有未笑楞楞看著眼前仿佛漫畫一般的場景。
俊男靚女，十分般配。
伊爾迷竟會一手扶著她的肩，聽她撒嬌。
女孩子瞇起眼睛，彎成星月，聲音甜美，“那就來十份蟹柳卷吧，麻煩您了~”
未笑從玻璃櫥櫃鉆出腦袋的時候，一聲驚喜的尖叫。
“是你呢！你手機多少？以後也多多關照了呀~”女孩子熱絡地掏出手機，飛快報了串號碼。
“嗯，是螢惑吧，”她遞過壽司，抄下號碼，“我叫未笑，多多指教了。”
心裏腹誹，指教什麽，怎麽勾搭美色麽？
“等我有手機了，會回打給你。”她擠出一個抱歉的笑容，“還在掙錢呢，無產階級。”
女孩子乖巧地點頭，雙手握拳，“加油~未笑也要努力哦~”
接過壽司，推搡著伊爾迷出門。
未笑想，果然比個手勢，再連名帶姓地說努力之類的話，是最萌的了。
本來這個玩家事件算結束了。
伊爾迷堪堪出門，奇牙正要閃回櫃臺，趕在老板氣沖沖回到前臺之前。
栗發少女忽然回眸一笑，豎起食指，輕聲說，“未笑，等你電話哦，不要因為你拖累我的劇情了。”
她拿著抹布的手一瞬間停滯。
對上栗發少女雙眸，琉璃綠色瞳孔中，滿是蔑視與鄙夷。
未笑有些生氣，奇牙看出來了，握住她的手。
隔著濕漉漉的抹布，奇牙的手掌仍然溫熱有力。
未笑擡頭，“我沒事。”
奇牙握緊了她的手，她吃痛，他卻說，“你下班就去買個手機，錢不夠，我先墊付。聯系上她，然後一拳打在她臉上。”
很簡潔的法子，未笑想，也很有用。
“不過，你老哥怎麽會喜歡這種女人……”
“嗯，玩具罷了，伊爾迷除了我，都不當真。”奇牙攤手。
老板氣沖沖喊著，“誰讓你們在這裏討論女人和玩具的問題了？！再摸魚！”
各歸各位。未笑只是小聲接句，“怎麽聽著像你哥戀你？”
遭白眼。
工資日清。第一天試工免費。今日下班時，櫃臺前一串叮呤當啷鎳幣的聲音。
一人八十戒尼。一個簽約手機月付四十戒尼，十二月合同。
未笑走出玻璃門的第一句是，尼瑪，姐姐我有錢了。
橫遭鄙視，奇牙一臉不滿，“你臟字真多。可見從小卻少教養。”
手機店人滿為患。他們挑了很久，從性價比到保修期，接過方盒子的瞬間未笑有一瞬間錯覺。
店裏顧客的喧嘩聲，導購的笑容可掬，墻上驚嘆號下減價便簽，還有銀發少年仰臉比了個“不錯”的手勢，這一切仿佛如日常家常，下班後和自家弟弟來買手機的感覺。
這真危險。這家長裏短的味道讓她錯覺。
錯覺這個世界如此溫馨。
後街小巷，上樓梯前，夕陽囂張地染紅夜幕。
她靠上扶梯，專心撥號。
巷口轉出高挑身影，栗色映襯紅光，步步踱近。
“怕你買不起，我親自過來一趟。”話很難聽，但聲音溫柔。
未笑擱下手機，想想，似乎不該再稱呼她女孩子了。
嗯，讓我記住你的名字吧，螢惑。
“女主就是不一樣呢，”未笑偏過頭，語氣輕松，“現在是伊爾迷，等劇情再往下走，就是該攻陷庫洛洛與西索了吧？”
“不至於。”螢惑微微一笑，“這要看緣分。”
“緣分？不如說是劇情安排吧？”未笑嘆了口氣，“我太了解那個無良室友了，她寫過N篇獵人穿越，沒有一篇不是瑪麗蘇女主。”
“聽不懂你在啰嗦些什麽，”螢惑忽然不耐煩，攤開掌心，“這個拿去。”
掌心上，是一顆琉璃石，碧綠沁人。
“我說拿去啊。”
她大了聲音，未笑順手接過來對著夕陽照，石心有半透明液體流動，還能照見某人發脾氣時惡行惡相的臉。
“聽好了，這是舞會的入場券。你一定是錯了今晨的電臺猜謎游戲吧？這一關很詭異，只有一次機會，錯過了就要回到原關卡重來。”
她睫毛很長，眼珠滾動時，像從未正眼在看未笑，“至於舞會其他細節，你自己找，免得系統金手指開大了直接崩潰。”
擱下一句警告，螢惑施施然離去。
最後那句警告，不明不白。
“三天之內，必須過關，否則——”
她在夕陽下半側過身，聲若妖魅，“你不配和我玩。”
未笑呆若木雞。記起“我”說過這是個瑪麗蘇女主，木說是聖母女主。
可是，一般這兩個詞不是打包販售的麽。
奇牙一直靜靜在旁站著，並不出聲。
未笑嗤笑一聲，“以為你至少會給她一記手刀。”
奇牙搖頭，“她是劇情人物，殺了就游戲中止了。”
很謹慎。未笑讚嘆一聲，“怎麽樣，去找舞會線索還是先打副本？”
老式電唱機，膠片隨著針尖磨礪出歲月的嘶啞來。
酒吧老板笑容可掬，調酒的時候唱著配料名。
“100毫升伏特加，300毫升番茄汁，一片檸檬，一根芹菜。”
“呵，加了量的血腥瑪麗麽？”未笑坐在吧臺前，付出一把硬幣，“老板猜對了有獎麽？”
“這是常識。”老板的大胡子也沾上了酒渣，手上絲毫不慢，“說起來，最近店裏的生意因為有人彈唱好了很多。”
未笑一副“劇情來了，洗耳恭聽”的樣子。
“有個年輕人總是在午夜場的時候，抱著一把木吉他，在角落裏彈唱起來，明明很輕柔的音樂，卻可以把舞臺上的樂隊都蓋住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”老板的聲音裏混雜著困惑與驚喜，“我原來想和他簽約，換他登臺，後來才覺得，似乎留他在原座上才能一鳴驚人。”
未笑點頭。在她的世界，有個評委說過一句很殘忍但也很真實的話。
這個評委隔天就被扔了很多白菜。
其實他沒有說錯來著。
“你還是留在地下鐵過道，才是你真實本質的聲音。”
後來那個女孩上了電臺，出了專輯，現代灰姑娘童話戲碼演足。
但未笑只在聽她在地下鐵的錄音時，哭了出來。
“謝謝老板啦~”她給了消費，一個戒尼，對著門口的銀色影子眨了下眼。
老板看著掌心正中的一枚銅幣，哭笑不得。
奇牙跟她穿出窄巷。
酒吧的爵士樂漸行漸輕，隱匿在小巷盡頭。若不是奇牙在巷口的海報，解讀出謎語，是不會有人想到來這曲曲繞繞腸子盡頭的無名酒吧。
海報上，是一個絕美的女子，雙眼無神。
宛如高超的畫師，卻在點睛時敗筆一般。
當未笑要吐槽時，奇牙卻說，“你仔細看她雙眸，裏面似乎包涵無窮信息。”
未笑要吐槽奇牙這句話前，他接著說，“我說‘包涵無窮信息’不是比喻。”
無窮無盡的信息量光速一般膨脹，在系統自爆前，未笑按了“篩選”按鈕。
關鍵詞浮雕般刻在墻上：酒吧，時光小巷，第三位室友。
有一瞬間，未笑在想，如果沒有奇牙這個拍檔，她的游戲之旅是否會艱辛很多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☆、【次回-讀取進度-上】
【次回-讀取進度-上】
酒吧間，燈光喧嘩，人聲喧囂。
一直等到深夜，那個不知名吉他手彈唱也彈過了，木有任何劇情。
就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，坐在高腳凳上，嗓音沙啞，把歌唱了。
沒有走音，有些性格，然後沒了。
未笑撇撇嘴想，嗯，不出意外地話，先生你一輩子都紅不了。
她有些郁悶。血腥瑪麗散發出囂張的味道。
她郁悶的是，分明是第二次闖關了，怎麽又卡在這裏。
上次打到第二關時，晚上她一個人跑到酒吧等劇情人物。奇牙在酒吧門口接應。
木有劇情。如是一星期。白天打工，晚上泡吧。
奇牙精神很好，未笑很不好。
老板把未笑炒魷魚了，但是餐館是主線任務，因此在老板咬牙切齒地指著玻璃門說“滾——”的時候，奇跡發生了。
“奇跡”要加引號才對。
奇牙睜大了眼睛，驚訝地看著未笑。她從自己眼前一點一點從三維坍塌到二維然後一維，最後消失。
又回頭看一眼老板，見慣了玩家消失一樣，見怪不怪的繼續手拿雞毛撣子，到處撣灰塵，嘟噥一句，“又要找新手了。”
重回第二關的時未笑，咬牙切齒，且信心十足。
她一早就擰開了收音機，等待那個愚蠢的猜謎游戲。
電臺主持人明顯考慮到大眾的智商與情商，弄了雅俗共賞的游戲。
“撲哧——”
猜一個聲音。日常生活篇。
猜中了，有獎。
於是第一個興沖沖打進電臺的電話很沒創意的猜測是笑聲。
主持人遺憾地說，“真遺憾吶。”
第二個電話則很沒品味的猜測是一種生理行為，釋放體內多餘氣體。
“真遺憾吶。”
後面無數個電話和無數個遺憾。
奇牙說，可能是開毒藥瓶的聲音。
未笑佩服殺手世家培養出來的下一代的想象力。
但毒藥不是日常生活必備品。未笑想了下，改成開香水瓶。
奇牙於是感嘆，“不愧是女孩子想出來的東西。”
未笑無視他的感慨，撥通了電話。
“真遺憾吶。”
在她抓狂前，主持人接了後半句，“禮物要從我手中快遞給這位幸運者了。”
那你還遺憾個頭？未笑沒好氣報出壽司店地址，十秒後，門被推開，兩張舞會門票跌落在地上。
於是未笑感慨這真是效率至上的游戲。
下班後她直沖酒吧，一邊抿著血腥瑪麗一邊聽老板嘮嗑那個神秘吉他手，然後吐了下舌頭，“嗨，他聲音也就那樣，沒有走音，有些性格，紅不了。”
老板很莫名。
回憶起前一回合一整個星期的守株待兔，未笑火大地端著她的高腳酒杯，一個一個吧友肩膀拍過來，第一句都是，“嗨，哥們，有啥新鮮事，舞會去不去？”
一圈下來，未笑很快成為社交聚光燈。
直到一個露肩露背的高挑女孩，用眼角挑釁地看了她一眼，“舞會？竟然找舞伴找到三流酒吧來了，你以為是群魔亂舞的舞？”
“嗯嗯，在三流酒吧捧著一杯馬蒂尼買醉的人，好像沒什麽資格說我吧。”未笑打量下那個女孩，高挑，和西索比肩的樣子。
想到那個魔術師，她血液一瞬間沸騰，小聲咒罵系統為什麽至今不見那張囂張孤傲的臉。
“既然有門票，就找個檔次夠高的男伴去咯。”高挑女孩聳肩。
“未成年人……”未笑想著門口的銀發身影，他有很好的教養來著。
“不得入內。”高挑女孩搖頭，一副看好戲的神情，“不會這麽沒有女性魅力吧，只能勾搭到小孩？”
“我們……”本來後半句是“沒有任何關系，只是室友”，但未笑及時閉嘴。
越描越黑。
“嗯嗯，好了，不玩你了，”高挑女孩毫無顧忌地從胸前拿出一塊綠色的石頭。
仔細看，裏面有流動的翡翠色液體。
“這是真正的舞會入場券，算你過關了。”她輕佻一笑。
系統提示音悅耳。
【舞會入場券入手】
獎勵是一百個鰻魚飯團。註釋上赫然寫著出自英雄壽司。
未笑想，系統真是現做現賣。
更苦逼的事是，物品欄滿格，多餘的八十八個壽司以包裹的具現化形態出現在她手上。
未笑覺得自己像個跑單幫的。
夜深，酒吧間喧囂完了，空氣逐漸凝結。
酒鬼們勾肩搭背離開。
老板客客氣氣來趕人，未笑夾著包袱，既已完成主線任務之一，自然不必逗留。
一只手拍上肩頭。
“我說，”高挑女孩嗓子好，很容易上了高音。
於是未笑聽完了以海豚音說出的這句話——
“我說，別以為你是玩家，我是NPC，你就了不起了。你們這些愚蠢玩家我見多了，你和那個瑪麗蘇螢惑一樣，不過是我們達到目的的工具。”
未笑詫異。這年頭，連NPC都開始看不起玩家了？
系統有木有年度最強自尊心獎杯？
高挑女孩俯下身，以手指點上未笑胸前。
可惜這裏一片平原。
波瀾壯闊的女孩因此露出滿意的笑容，“我可是三大家族之首，三葉草家的長女黛茜。若不是為了你這白癡透頂的劇情任務，誰會跑到這麽沒品的酒吧來呵。”
三葉草家族，黛茜。
未笑望天，這是室友當時迷四葉三葉草後的產物了吧。
“好了，舞會上見，到時看誰才是主人吧？”黛茜居高臨下俯視她。
“嗯，放心吧。”未笑轉過身，背上包袱，不再看她，“螢惑才是穿越文的真正主角，不是你我。”
她快步離去。避開目瞪口呆的酒吧老板。
身後是女人的冷哼聲。以及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的一串不甘心。
小巷蜿蜒，快到盡頭。
誰靠在墻壁上，一身黑色皮衣，逆十字刺目顯眼。
未笑下意識一句，“小心。”
奇牙已是備戰姿勢，腳步放緩。
淩晨二點，星光閃爍，逗留在巷口的，一般只有兩種人。
不是醉鬼，就是賭徒。
以此推斷，不是劫財，就是劫色。
但未笑是認識他的。這個擡起頭，此刻正波瀾不驚地平視自己的青年。
庫洛洛。
“等你們很久了。”他淡淡一句。
氣氛瞬間冰冷。團長並無殺意，更無殺氣。
但周身用纏凝結出來的念，強大到令人窒息。
如果未笑與奇犽從未學過念，此刻該是嘔吐不止了。
“你們倆個，就是我的——”庫洛洛停頓了下，似乎在選擇恰當的詞，“同伴麽？”
“你是誰？”奇犽挑眉，敵意更甚。
他知道自己與此人的差距。他的念力，比西索更強，眼眸，卻比西索更黑暗。
未笑趕緊打圓場。聽說委屈庫洛洛大人用個假名，可以緩和緊張氣氛。
她腦袋裏迅速冒出“洛洛”兩個字，既不失本名，聽來又和藹可親（黑線）。
“這位是我的舊交，洛洛——”她手掌一指，擺出招呼客人的經典笑容。
可惜，庫洛洛似乎並不給迎賓小姐面子——
“庫洛洛，幻影旅團團長，至於這個女人，”他看了眼未笑，微微皺眉，“我從未見過。”
“！”奇犽一臉震驚，殺氣幾乎到了頂點。
臭名昭著的旅團團長。所謂狹路相逢，便是此意。
未笑心裏腹誹，想奇犽你一臉殺意盎然，是來什麽勁呀？
記得原著裏，若不是為了某個主角非要幫血紅眼討回正義兩個字，你樂得袖手旁觀才是吧。
“O(∩_∩)O~，呵呵呵呵，團長大人一定是貴人多忘事，我們上次在……”未笑開始語無倫次給自己圓場。
被低沈嗓音果斷攔截，“夠了，說正事。”
庫洛洛淡棕色的眸子緩緩掃過，莫名讓人心神安寧，“你們也想脫離這個游戲吧？”
他一揮手，小巷墻壁上立即浮現一行字。
紅色大字，觸目驚心。每個字都淌著血。
這是未笑看到現在最血腥的游戲任務清單，沒有之一。
墻上一共六個血字，言簡意賅：
不走劇情者，死。
未笑一臉血地想，庫洛洛一定是想過了無數法子，如何繞過系統，但都未果，還惹惱了系統大神。
一滴冷汗。
貪婪大陸游戲劇情中，旅團發現了所謂的游戲，不過是念能力者在現實世界“人工”搞出來的。
類似於小傑爸爸和他的小夥伴們策劃了一個殺戮版的迪斯尼樂園。
可是，團長大人，這次可不同呢。未笑有些腹黑地想，這次可是我穿越到室友的無下限同人文中，你怎麽可能跳出這個結界呢。
未笑不知道，當她腦海中電光石火閃過這些念頭，閃過“二次元”“三次元”的關鍵詞時，她的眼眸閃爍，都被庫洛洛盡數捕捉。
她更不知道，觸發隱藏結局的條件之一，就在此刻被庫洛洛埋下了伏筆。
她忘了，在無良室友的同人文中，她和庫洛洛身份並無差別，都是活生生的玩家。
“我想大概唯一脫離這個游戲的方式，”庫洛洛語氣平穩，說得毫無火氣，“就是走完劇情，直到通關。”
話音未落，系統大神似乎已寬恕了叛逆玩家，墻上清單文字變幻。
三行淡綠字符，與未笑、奇犽清單格式一致。
【本回合任務】
找到第一個非NPC角色
套取非NPC角色任務清單
奇犽冷哼一聲，未笑也不知如何接口。
系統大神還可以再無恥一點麽。
讓他們這兩個“非NPC角色”對著庫洛洛的第二條任務，情何以堪。
庫洛洛倒是輕聲笑了，氣氛忽然松弛。
奇犽抱著胳膊，聳聳肩問，“你直接說吧，是想用偷的搶的，還是逼供？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某日找到了這文的大綱，於是偶一臉郁悶地看著大綱想，原來這文是有大綱的= =
☆、【次回-讀取進度-下】
三人一同步行回去，穿過蜿蜒小巷。
一路上有說有笑，庫洛洛是個很好的談判家。
當他不想來硬的時候，他可以做個好好先生，就像那個陪著尼翁逛黑市拍賣會的年青人。
一句話可以把尼翁逗笑，一句話也可以讓尼翁把自己弄哭。
他問了未笑與奇犽的境況，問了英雄壽司店與舞會，末了，停在宿舍樓下，無視奇犽“你跟到這裏也可以了”的眼神，問他們。
“要不要一起做壽司？”
時光小巷，第三位室友。
關鍵詞瞬間躍入未笑腦海，可是——她一個女孩子有這麽詭異的兩個室友，真的可以？
折騰了一整宿，奇犽倒頭就睡，庫洛洛精神很好，看了一整夜的書。未笑從上鋪偷偷探下腦袋來，只能看見他濃密的黑發，遮住他低垂的額際。
星光淡淡，透過窗戶，折射到他的書上。他抿著嘴，似乎看得入神。
未笑不由握緊了拳頭，忿忿想，此刻團長大人存在的唯一意義，就是讓那個瑪麗蘇螢惑來勾搭的麽？螢惑發嗲著催伊爾迷買壽司的樣子，未笑記憶猶新，她知道她的室友大人要多無良就有多無良，什麽下三濫劇情都能整得出來。
於是腦中浮現一朵蘑菇雲，裏面是螢惑與團長親熱的吵鬧畫面，瞬間蘑菇雲碎成一堆渣滓。
系統升級音樂忽然大作。
空氣中凝結出幾個霧氣大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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